在这来来往往的人影中,我总能见到一对兄妹在寒风中乞讨,他们有手有脚,但是迫于一些事情无法正常的生活。有一次,我的钱包丢了之后,我四处找寻我的钱包,然而并没有结果。我坐在马路边休息一天没有吃喝的身体,这时候他们过来了。他们问我有没有遇到什么麻烦,是不是需要帮忙,哥哥用他不宽阔但是有力的肩膀支撑着仿佛一碰就要倒的妹妹问我。我向他们说了我的遭遇,他们没有犹豫拖着自己仿佛早已到极限的身体帮我寻找,最后终于找回来了。我这时候才知道,人在遇到困难时想要寻求帮助的心,所以我想要帮助他们,但是我只是这个地方的过客,一个在旅游中的老人而已。所以我没有办法负担他们的温饱,因为我会离开。因为我家老婆子的心软,我的心终究也没有硬下来,或许我根本就没有过放弃帮助他们的想法,只是需要一个同意。
于是,我回到我的家,将经营多年的书店关闭,来到了这地方,然后用自己的积蓄在这里也开了一家书店。书店开始很难经营,因为有另一家更大的书店竞争生意,那家书店更大还可以免费在那里看一些书,所以我的生意十分惨淡。然后我就去找了那里书店的老板,希望他可以帮帮我,很明显,这种请求是不可能答应的,换做我,我也不会答应这种无厘头的事情吧。于是乎,我只能在其他方面做文章。于是乎,我把书店开到了高中学校里,虽然忙多了但是却很充实。很快生意大了,我和妻子忙不过来了,于是乎就想要雇人来到书店里。这时,我想起了当初来到这个地方的初衷。我觉得,我们可以让那两个孩子过来。于是查了一下相关的法律,找到了正规雇佣未成年人的方法。
今天,我到那两个孩子经常乞讨的地方,去找那两个孩子。可是,那两个孩子却没有在那个地方,这时我发现了一个长发女孩子一只手牵着另一个骨瘦嶙峋的女孩,我记得那个骨瘦嶙峋的女孩好像是几天前来的,本来也是打算一起收养的。
“您找那两个孩子的话,他们被一对夫妇带走了。”带走了?不会是人贩子吧,万一出了什么事怎么办,那我来到这边的意义何在?
“他们去了哪里,请告诉我,谢谢。”尽量压抑着自己因为担心而扭曲的声音,尽量表现平稳的问。
“那里去了哦,兴宾路187号。”长发女孩感觉像不在乎的样子回答我。
“谢谢。”我说完话马不停蹄的去向那个地点,希望能够赶上。人总是在越想做成某事的时候越遭遇挫折,人群多了起来变得拥挤,基本是上下班的高峰期,本来的地方也不好找,结果这样更加费时间了。时间像我的汗一样飞速地流逝。
“老伴儿电话~咱当兵的人,有啥不一样!”我身上唯一值钱的诺基亚手机响了起来,我接了电话。
“喂?”
“老头子啊,还没找到?”
“没呢,好像被别人带走了。”
“啊?带到哪里去了?会不会是人贩子啊?”
“我也是怕这个,问了个人说是在兴宾路187号,这边正赶紧过去呢!”
“要不要报警啊?”
“不,还不一定,说不定也是想要收养他们的人呢,没达到报警的程度。”
“也是,走了时间也不会长,毕竟这才快到中午的时间。”
“嗯对,不能太着急,你也不要着急。”
“你说啥呢,我什么时候着过急。”
“是,咱家老婆子啥时候特别冷静。”
“行了,快找去。挂了。”
“嘟~嘟~嘟~”电话传来了忙的声音,老婆子这电话一打,我的心也随着放松下来,人群也慢慢不那么拥挤了。这时候,一个熟悉的背影进入我的眼帘,是那对兄妹中的哥哥,衣服不算合身,但是十分的新,身上洗很干净。而他对面的女孩,我有点认不出来,白皙的皮肤,长短不一但是十分规整的头发,穿着吊带裤子。等看见她的脸颊时,我才认出来,这是兄妹中的妹妹。原来她的皮肤是那么白,估计是身上长期的泥土导致没有阳光照射这么白的吧,这么看来,哥哥的皮肤也是白的不像话。这么看来,估计妹妹旁边的一对夫妇估计是想要收养的人了吧。
“你去吧,人家挺好的,别浪费人家一片心意。”风开始慢慢吹拂。“不,哥哥不跟我在一起我哪里也不去!”墙边的小老鼠慢慢顶风前进,想要抓住那一块干粮而努力。“去吧,去了多好,省得”一枝树枝被吹了下来掉落在了老鼠的旁边。“不好,一点也不好,哪里好了,哥哥你不是还要一个人乞讨吗!”老鼠抖了一下仍旧费力前行。“你走了,我就不用担心这么多了,老是弄不到食物!还要吃我弄来的食物!喝我弄来的水!你又不是不知道,你根本就是个累赘!现在多好,有个家庭傻到会要你这么个累赘!没了你多好,东西不用留给你!吃的可以自己吃!钱自己花也完全没有问题!不用带着你,我也能找个地方打打工!不用带着你这个累赘,我能轻松多少你知道吗!是,我是累到了!但是因为谁你心里没有点数吗!”风吹大了,泥沙俱下打在老鼠的身上,让老鼠瑟瑟发抖。“我…”“我什么我!滚吧!越远越好!最好永远消失在我的视野里!”一个石头打在了老鼠身上,老鼠终于是逃回洞里。
“我们走!这样的哥哥不要也罢了!”那对夫妇中的男性终于是做出了反应,拉着妹妹离开了。而另一个女性看了一眼哥哥,摇了摇头,叹了一口气,也跟着走了。这窄窄地方不知何时没有了行人,路上除了我就只剩下背对着我的哥哥,那有点颤抖的小小肩膀支撑着他们兄妹的未来以及他的尊严。
空气渐渐变得像油一般的粘稠,然后慢慢变得湿润沉重,仿佛像是那个少年的心情一般。天空暗了下来,慢慢的乌云也开始凝聚,本来天气预报的晴天也变得想要下雨了。那个少年仿佛没有察觉到一样,依旧站在那里,注视着离开的妹妹。妹妹和那对夫妇意识到了雨的即将到来。
“跑起来吧,要不下起雨来就会被淋了,刚换的衣服又要换了,刚洗的澡也白洗了。”
“嗯。”细微到无法听见应答,像是蚊子一般的颤抖。然后这一家三口吧,应该已经算是了,开始跑起来了,离开了那个少年和我的视线。
这时乌云仿佛是再也承受不住这悲伤的重量,化作满天大雨倾盆而至。那个少年颤抖的双腿扑通一下仿佛卸掉了全身的力量,跪了下来。我找了个店家的屋檐避雨,也是如此可以看见那个少年那虽然没有哭泣但是万分悲伤的脸庞。这是让他自己消化吧,我作为一个外人,不应该对他的行为有所干涉吧,他在这么做之前已经考虑到这一切吧,让他自己一会儿或许更好吧。
一秒……
五秒……
十秒……
半分钟……
一分钟……
五分钟……
十分钟……
半小时过去了,他还是跪在那里,一动不动,或许这个事我应该去帮他吧。如果没人帮他的话,估计他自己永远跪在那里吧。但是作为男人的尊严,我这算不算是在侮辱他啊。
“找到了?”老婆子的声音突然在我耳边响起来了,打断了我的沉思。
“你怎么来了。”
“下这么大雨,我怎么可能不关心,你又没有带伞,所以我就带了伞出来了,”老婆子给我看了看她手里的伞和自己打的伞,“所以找到了?”
“找是找到了,但是出了一些事。”我把刚刚看到的听到的事情都给老婆子说了一遍,“所以我在纠结。”
“纠结什么啊!他才多大啊!还男人的尊严,他自己能过去这个坎么,你不想想!他现在最需要的是一个可以倾诉痛苦的人!”说着,老婆子把伞扔给我,撑着自己的伞就快速走了过去,把伞遮在了那个少年的头上。
那个少年抬了抬头,低下头,脸上那让人难受的表情终于崩溃,他哭了出来,哭的是那样的撕心裂肺。天空的倾盆大雨在他的哭泣面前仿佛也逊色了很多,他就那样哭着,空气的重量也渐渐地随着哭泣发泄。
“好好好,你做的很对,你没有错。”我从一旁支撑起这个少年,发现他的身体比我想象的轻了太多,也瘦了太多。老婆子从另一旁也支撑起来,然后嘴中一直说着安慰的话,仿佛就是他的家人一般,仿佛了解了他的所有痛苦。老婆子的身上放出了我看不懂的光辉,估计也就是这光辉让当初的我爱上了她吧。
她总是这样,用着最适合别人的方式安抚别人的心灵,我想这就是一种拯救吧,名为温柔的拯救。
我不再说话,只是支撑着少年的身体,支撑着这个支撑了兄妹未来的少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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